一
手机闹铃叮铃铃地响起，阿敏快速地从浅睡眠中醒来，按下闹钟，看了一下床边宝宝床上熟睡的女儿贝贝，还在甜美的梦乡，阿敏轻轻吻了下贝贝的脸颊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，昨晚女儿尿床，她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更换床单，给贝贝换衣服，再抱着安抚一阵才让贝贝沉沉睡去。阿敏轻拉窗帘望向窗外，晨光微露，再看看枕边鼾声如雷的老公，蹑手蹑脚地走向卫生间梳洗。今天是她时隔四年，年近35岁之时，为回归职场而参加两场预约好的面试，从怀孕到贝贝出生，再到贝贝上幼儿园，她独自带娃，赋闲在家四年，急切想回归职场的心态导致此刻心情既忐忑又期待。简单梳洗，穿上稍显正式的套装，套上几年前置办的的厚外套，有点紧，凑合吧。化个淡妆，有些生疏，但也只能将就。
二
两家面试公司都在一个商圈内，相距不远，但离家需要倒四站地铁加三站公交，想要老公送下，老公查了下地图说不顺路，怕堵车赶不及到单位，只答应负责送娃上学。出了电梯，走在小区的绿道上，阳光穿过树荫，照在脸上，一片斑驳，微风不燥，阿敏深吸一口气，感觉空气隐隐有种不一样的味道，清新，自在。出来得算早，地铁人不多，阿敏对着地铁窗玻璃里自己的影子端详了一下，15元快剪的刘海还行，身形比以前胖了些，新买的高跟鞋怎么穿都感觉硌脚。
三
上午的一场面试，公司邀约来的应聘者不多，在等待面试的时间里，阿敏担心老公没能给贝贝穿好衣服鞋帽，担心贝贝会哭闹，担心老公因为送贝贝上学而上班迟到，另外还担心等一会面试答不上来…正在各种担忧中，轮到了她面试，开头的一段英文自我介绍，阿敏觉得应该没问题，但看向没有一丁点表情的面试官，没有来由地自我怀疑，继而磕巴了起来，接着面试官问，你简历上四年的空白时间，都干嘛去了？是自由职业还是生娃去了？阿敏有点怂地诚实地回答了后者。然后，阿敏说，关于我的工作经验，您有…有…什…什么需要了…了解的吗？面试官说，哦，从你简历都了解了，然后，笑而不语，然后就再没然后了…
四
阿敏沮丧地在附近找了个饭馆对付了一顿午饭，再在露天的椅子上稍事休息，边揉着快磨破皮的脚后跟，边欣赏着三五成群从身边经过的白领丽人，剪裁得体的套装，精致的妆容，偶尔抬手看表的优雅，让阿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，依稀回想起自己当年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带着外国客户遍历工厂，自信从容地签下合同，然后陪同客户组一个或中或西的饭局，觥筹交错，推杯换盏，笑语晏晏，好不得意。
下午的面试，过程如何已不重要，阿敏只记得两句话，那个风情万种的美女外贸经理说，抱歉，你面试的主管职位目前没有空缺。你的宝贝一定很可爱吧，照顾好她哦。阿敏强颜欢笑表示感谢，心里早已芳草萋萋。
五
出了某商务大厦，秋日午后的太阳正好，阿敏看着时间尚早，便想在外边再溜达一阵，忽然想起以前的东家，听说自己的下属已经坐上了经理职位，于是翻找手机里的通讯录，犹豫良久拨通了电话，自报家门后，电话那头依旧是熟悉的热情声音，呀姐，好久不联系了，最近好吗？听说你的宝宝很可爱呢，什么时候出来聚聚呢？阿敏羞赧一笑，问，我想问下，公司还招人吗？我想找份工作。对方停顿三秒，说，姐，你知道的，最近疫情原因，我们业务很难开展，公司都裁员了三分之一，好多岗位都是刚毕业的同事在做呢，不好意思啊，姐，那个，姐，我马上要去开会了，有空再聊哦。
六
心情更沮丧了，继续溜达，忽然又想起闺蜜小倩在这附近工作，尝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