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黄蓝幼儿园的背景和资本运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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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晚,美股上市公司红黄蓝教育(RYBEducation,RYB.N)股价暴跌接近40%。因为陷入“虐待”儿童的风波,这家位于北京的高端幼儿园连锁最近已经成为社交媒体的弃儿,被千夫所指。就连为稳定股价而召开的投资者电话会议,也被无数媒体打爆,问题和指责不绝于耳。

横空出世的RYB,到底是如何走上美股上市的,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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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时间年9月27日,在承销商瑞士信贷(CreditSuisse)和摩根士丹利(MorganStanley)的疯狂努力下,RYB成功于纽交所上市,发行价18.5,首发募集资金1.44亿美元。RYB本次实际发行万股,其中万来自老股东出售。发行当日股价大涨40%,市值超过7亿美元。

也就是说,通过IPO,公司获得了6.7亿人民币的资金,老股东套现2.8亿人民币。公司大股东LiangMeng(孟亮)就表示,上市前出售老股,就已经收回了投资成本。而出售老股,是为了更好地长期持有RYB的股权。

发行后,通过IPO买入公司增发新股和老股的投资者持有上市公司RYB27.2%的股份。形成了这样的股权结构。

孟亮,上达资本(AscendentCapitalPartners)创始合伙人。孟亮其人在香港金融圈相当有名,曾负责美资大牌对冲基金D.E.Shaw大中华区业务。他还曾经担任摩根大通(JPMorgan)大中华区投资银行联席主管,跟李小加(现港交所CEO)、方方等人是摩根大通最早的一批投资银行团队成员。上世纪80年代,孟亮本科就读Chapman大学,后入耶鲁攻读MBA,毕业后在瑞士信贷工作,师从并购大师GordonRich,做了大量兼并收购的案子。另外,孟是上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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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YB此前发展一般,连续多年亏损,盈利后也是微利。早些年,这家公司曾获得徐小平的投资。到了年,投资了RYB数年的一些股东实在看不到赚钱的希望,于是寻求退出。RYB管理层找到孟,想借一笔钱来收购原股东的股份。看到了机会的上达资本在年11月通过旗下基金AscendentRainbow(Cayman)Limited给管理层提供了管理层并购贷款(MBOLoan)万美元,折合人民币3.4亿,完成了MBO。

上达资本提供给管理层的贷款,后来一部分变为RYB的股份。经过减持、稀释,孟在上市后还持有30%的股份,说明当时的MBO,实际上是一种PE+MBO,这在资本市场相当流行——即一家PE基金联合原公司管理层将整个公司买下来,经过盘整后,再上市。

所以我们可以看到,一家在年11月花3.4亿人民币买下来的幼儿园,在管理层收购后,业务调整,焕发了新的生机,一举扭亏为盈,并于不到2年的时间成功登陆美国资本市场,IPO市值高达35亿人民币。2年10倍,就是这么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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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,这2年内,到底通过什么,让一家幼儿园焕发生机呢?

我们从公开资料看不到这些变动。可以这么说,在公司治理上,以前的股东持有的股份比例过低,激励不足,可能是一个原因。在完成MBO后,管理层利益和大股东基本一致。上达借款给RYB管理层,也可能存在对业绩的KPI考核要求,也是推动管理层努力实现报表利润的一个重要因素。

还有一个原因,据称徐小平投资RYB后,提议其做电商业务,结果电商完全不赚钱,砍掉之后,RYB的盈利就上来了。

我们查询RYB从年开始的一些动作,可以发现有两个特点:1)媒体报道多;2)加盟开园加速。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推动。而当时并购贷款3个多亿,其中一部分,很可能就花在了营销推广上面。没有资金的投入,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发展的。

开办幼儿园这种商业模式,投资回报率有多少呢?大家不要去看报表。从笔者在上海考察高端幼儿园投资的情况来看,对于业内资深人士,基本1-2年内回本,收益惊人,确实是暴利。好的幼儿园,供完全小于求,生源排队,提前收款,现金流极好。然而,对应这种回报高、现金流好的商业模式,却是极大的风险,因为资质的审查相当关键。如果投完钱,软硬件都弄好了,教育部门来检查,通不过的话,幼儿园根本不能开张,前面的投入会都打水漂。因此,实际上开办幼儿园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投资。正是因为这样,资本不敢贸然进入。而对于有核心能力的人,这些风险自然是可控的。

中国的幼儿园市场是相当分散的,高端连锁商业模式才刚刚兴起,即便是RYB这样的成规模的幼儿园,也连市场份额的0.5%都达不到。因此,这种可复制的商业模式拥有极大的成长空间。如果风险控制得好,资本哪有不投的道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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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资本市场有一些投资者是专门投资教育类公司的,目的是通过投资教育公司,带来一些外部效应,造富社会。也就是说,投资者对于教育类上市公司的要求比一般上市公司要高。对于国内资本市场而言,现在好多上市公司把投资幼儿园当作一种寻找到利基市场的方法,股民一看到投资教育就立即会想到发大财,这完全是和主流思想背道而驰。

在A股,也有不少公司涉足幼儿园投资。比如威创股份(008.SZ)、勤上股份(.SZ)、秀强股份(.SZ)等等。

有上市公司投资幼儿园的,也有幼儿园投资上市公司的。君不见,年三季度,珠海建才幼儿园狂买江山化工(.SZ)万股,耗资千万,虽然后来年底就出了,但江山化工却成了年为数不多的表现有意的ST股票/小盘股。这个幼儿园,炒股能力很强!也从侧面反映了,幼儿园盈利有多可怕,钱多到花几千万去炒股票了!

RYB经过本次事件,品牌遭遇重大损失,如何恢复,有待商榷。但无论如何,对于前期进入的投资人而言,也就是一个赚多赚少的问题。也许,后面换一个品牌会更好。对于那些孩子被幼儿园老师虐待的父母,这不是一个经济问题,这是一个感情问题。我们衷心的希望,追逐利润的资本,不管你是美元资金也好,还是A股公司也罢,进入幼儿园这个市场,不要抱着赚大钱赚快钱的心情来,一定要是认认真真做这个产业,真真实实为孩子们负责的。

幼儿园,幼教,这是一个必须要讲情怀的产业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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