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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上半年,我老公出差回来在机场做核酸检测,阳性。
随后,行动轨迹小范围传开。
四天,三个女人,都有亲密接触,舆论一片哗然,渣男声不绝于耳。
你们以为原地社死的是他?不,是我和女儿。
我当时还在上班,周围人看我的目光顿时变了,带着怜悯,以及幸灾乐祸。
我是单亲妈妈。
核酸检测那件事后,我火速离婚。
倒不是怕他传染给我,因为第二天他的核酸复查出来,阴性。
我就是觉得恶心。
蔡桃,我告诉你,你现在离婚就是找死!
但凡有本事的男人,在外面谁没有个三妻四妾?做女人,最重要就是睁只眼闭只眼!
你要现在离了婚,绝对找不到葛立军那样的男人了!……
闺蜜在对面说得口沫横飞。
我看着她,第一次觉得三观如此不合。
什么找死?我蔡桃不依附男人,我养得活自己!离个婚怎么就找死了?!
我和闺蜜不欢而散。
葛立军在财产方面算了又算,对女儿抚养权一事只字不提。
至于抚养费,他叫我列清单给发票,以后每个月结算,他承担一半。我OK了,只想他快点滚,别恶心我。
这件事,我们家除了女儿,没人知道。
父母不知这事儿,则是因为我不想再听到类似闺蜜那样的言论。
在我们家,我从来不是重要的存在,我有个弟弟,他才是宝。从大二开始,我就自己养活自己。
老家那边的所有开销基本靠我:修房子、生活费、看病费、买猪崽、请人打谷子、弟弟娶媳妇儿的彩礼……
在爸妈眼里,我就是个提款机。
可我不能无限度地提给他们,所以,我一直说是葛立军的钱,目的是偶尔方便拒绝。
他们若知道我已离婚,还不得吵上天?!
去年下半年,资本市场发生了一件事:创业板跌成狗,互联网公司的股票接近腰斩,教育股更是跌到小腿。
年底公司裁员,我这个也算给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,被裁了!
我没想到小时候听过的下岗这个词,会落在自己身上。
我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,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,就是一座山。
我眯着眼睛,背脊朝后,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靠了半小时,说完全不留恋不现实,但更多的是思考怎么办,往后去哪家?
职场换工作,从来不是想象那么容易:
只要有本事,哪家不是抢着要?哪里都能做出成绩!
当一个人身居要职,别人邀请你,那叫挖墙脚,伴随的是高薪,是股权;可若是被裁了,身价就一泻千里了。
更重要的是,我还要考虑企业文化,空降的高管不好做。
一年之内,我就算不工作,我和她的生活质量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。
我打算年后再筹备新工作,先回老家过年。
我爸、我妈、我弟和弟媳妇儿站在村口等我,一个个穿着新衣服,笑着张望着,就差没扯个横幅。
我一看这阵仗,心里咯噔一下。
上次摆出这造型,是叫我出我弟的彩礼,再上次,叫我修房子,这次会是什么?
我看了眼弟媳妇儿的肚子——
明明没凸起,却使劲挺着,一只手抚在上面,另一只手撑着腰。
典型的孕妇造型。
我摇下车窗,急吼吼对我弟说:
精儿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你媳妇儿怀孕了吧?怎么能让她站着等,快上车!
妈,你也上车!我载你们先回去。
我的车后排有儿童座椅,挤不下所有人。
所以,等我妈和弟媳妇儿上车后,我随手抓了两个新口罩,递给我爸:爸,你和我弟叫个车,戴好口罩。大过年的,人来人往,谁知道从哪儿回来的!
我弟趴在副驾车窗上,半个身体钻进车里:姐,你难得回来,让我摸把车呗!
车上已经坐满了,若他开车,我就得下车。
我内心不快,摆出长姐架势:就你那技术!想练车改天,你媳妇儿和咱妈都在车上呢!
去年过年,他开着我的车,一油门轰进别人家田里,后来还是我花钱给人赔了。
我妈和他媳妇儿想起这事儿,纷纷叫他不要开车。
我弟这才讪讪地把脑袋缩回去。
咦,立军呢,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?
几分钟后,我妈这才发现车上少了个人。
出差呢!我说,年中的时候,被派到非洲分公司了!
这是我早想好的托词。
国外疫情什么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。
前段时间,他说想回来过年,我劝他别回来,一是流程麻烦,等隔离结束又该回去了;二是出去的人,别三天两头往回跑,给国家添乱!
我妈一听又是非洲,又是疫情,一个劲儿点头:
对!对!
然后话锋一转——
去非洲那么危险的地方,补贴高不?
我默了一瞬,看了我妈一眼:还行。
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几分钟后,弟媳妇儿咻地朝前,一只手扶在我驾驶座椅背上,小声而急切:
姐,你给姐夫哥买保险没有?那种意外险,听说一赔就是好几百万!
我用余光看她,我和葛立军虽然离婚了,但我还不至于盼着他死。
我脸上表情不变:没有。
否则,不出门,不下车,不改口,不敬酒……
按照我的脾气,那婚就不用结了,直接把人退回去!
等宴席散了,我直接问她:洞房还要不要钱?
你给我记住了,我今天纵容你是看着我爸妈的分儿上,你以后最好给我老实点!弄清楚自己是谁家媳妇儿!
如今——
姐,我觉得吧,意外险还是得买!
张云朵琢磨着。
谁知道姐夫哥在国外怎么样?我听说国外治安不好,加上疫情,老危险了!你挑那种最贵的买,多买几份!一旦……
她的话没说话,许是被我目光吓到了,又许是反应过来了,声音戛然而止。
我笑着问她:怎么?盼着你姐夫哥死啊?
张云朵满脸不自在:哪能呢?我就是纯粹站在姐的立场,这会儿车上没外人,我才说这话的!
我妈看了看我的脸色,又看了看张云朵的脸色,衡量片刻后:媳妇儿啊,你姐是个有主见的人,这种事她肯定想得比你周到!
张云朵忙着说是。
我翻了个白眼,没搭理她。
成年人的世界,经济实力决定家庭地位。
我们这个家,我经济实力最强,他们要朝我伸手,很多时候就得看我脸色。
我们到家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我爸和我弟才回来,外套搭在手上,额头满是汗。
我不是叫你们叫个车吗?我忙着给我爸倒水,怎么走回来了?
我妈再次看我一眼,忽然问我爸:老蔡,你的脚怎么样?
我转头去看我爸。
我爸定在原地。
我妈给我解释:你爸前几天才崴了脚,脚背肿老高,刚就不该走路。
我诧异。
我们这个家,但凡有人头昏脑涨,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,哭穷,舍不得看病,断不可能崴了脚不说。
我爸反应过来,到我妈的点后,哎哟一声,刚回来时还好好的脚,忽然就瘸了,一拐一拐走到沙发边坐下,弯着腰揉脚踝。
我……
我除了笑,真不知应该用什么表情。
哎哟,这么客气干嘛?我妈喜笑颜开,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接过那一沓钱,再顺手抽出一张,递给我女儿,来,囡囡,这是姥姥和姥爷给你的压岁钱!
女儿看我一眼,得到我点头示意后,接过钱,谢谢姥姥姥爷。
张云朵偷偷撇嘴,胳膊肘撞蔡精。
蔡精会意,指着张云朵的肚子:妈,这还有一个。
我妈笑着,正要继续抽钱——
我轻咳了一声,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她。
余光中,女儿放下洋娃娃,一双眼睛也牢牢盯着她,像小兽带着警惕,如临大敌。
我们家重男轻女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这些年,为了所谓亲情,我也算半个扶弟魔,可我不想女儿受这种思想侵害。
我想得很清楚,只要我妈多给那孩子一分钱,我都会要求给我女儿相同的待遇。
我妈看懂我的意思,速度把抽钱的手缩回。
这不还没生吗?再说,什么年代了,生儿生女都一样!囡囡多少压岁钱,你肚子里这个就多少,以后生下来也一样。
我满意了。
无论她私下给不给,给多少,至少表面一碗水端平。
我注意到女儿面部表情松弛下来。
夜里,我和女儿躺在床上,楼下摆了两桌麻将,搓得稀里哗啦。
女儿:妈妈,姥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
我说:怎么可能?你是我们家的小公主。
女儿:可是……
她嘟着嘴,想说又不确定。
我吻了吻她的额头:是不是觉得姥姥差点给小舅妈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多一点压岁钱?
她点头。
黑暗中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,像小鹿一般。
那是因为小舅妈在问她要。我说,姥姥不是说了吗?你多少,弟弟或妹妹就多少,以后一直这样。你是我们家的压岁钱小标杆。
女儿嗯了一声,这才抱着洋娃娃,翻身睡了。
第二天,从早饭开始,顿顿是我和女儿爱吃的。
我妈反复强调——
这十里八乡,谁不知道我家桃子有本事,是家里顶梁柱!
来,桃子,你最爱吃的龙眼烧白。我想着你上次把牙崩坏了半颗,今儿专门把枣核给你去了。
囡囡,瞧你姥爷给你砍了什么?甘蔗,专门问张大爷家要的,他们家甘蔗护得好,甜得很!
……
我吃得不安心。
根据多年经验,我们家的人绝对是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他们对我越好,意味着稍后要的金额越大。
目光触及到还在一拐一拐走路的我爸,我忽然开口:爸,您昨天瘸的是右脚。
我爸愣了,低着头,盯着他一双脚。
几秒后——
我今天左脚也崴了。
那您可得当心。
要钱的事,家里人年三十晚上提出来的。
趁着春晚,气氛正好。
我妈是战力主输出,先说我是我们家最有本事的人,这么多年,我们家能过上小康,全靠我。
紧接着,她指着张云朵的肚子,欣慰地说那是男丁,蔡家终于有后了。
再紧接着,她高瞻远瞩,谈到孩子教育问题,说农村比不上城里,我家女儿又是钢琴,又是外语,长大后肯定有本事,蔡精的孩子也不能耽误了!
她提出两个方案:
一、从幼儿园开始,把蔡精的小孩送到我家,让孩子享受城里教育,我家孩子有的,他家的孩子也必须有!
二、在县城给蔡精买一套学区房,要最好的小学附近,立即马上买!往后还是由蔡精和张云朵带孩子。
叫我二选一。
我的腮帮子瞬间紧了。
我几乎能想象,他家孩子若生病,我将面对什么样的指责……很可能全家老老小小都要挤到我家。
按照我爸、我妈、蔡精、张云朵等人的屌性,装修、家具、家电之类的,肯定还要逼着我买,说不定孩子的学费也是我的事。
舍财免灾?那是不可能的!金额太大,我舍不起。
这件事,我得和葛立军商量下。我开始迂回战术,毕竟我不是一个人,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,我们那个家,老葛赚得多,经济大权在他手上。
我妈忙着点头:应该的,应该的。
我把目光转向电视。
电视里是贾玲和张小斐,我挺喜欢她俩,想好好把这个小品看了。
我既烦又无奈:妈!这不是几千块钱的小事!您总得让我思考下怎么说!
我妈:有什么好思考的?两口子直接说!
蔡精点着烟,跷着二郎腿,一副牛气冲天,理所当然的样子:
姐,你顺便给姐夫说一声,给我在县城买个门面儿!
门面儿?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尖锐,内心最大的感受不是愤怒,而是可笑。
蔡精儿,你知道一个门面儿多少钱吗?你当我和你姐夫印钞票的?!
不就几十万吗?
蔡精吐了个烟圈,说得那个轻松。
姐,你可别忘了,姐夫娶你的时候,他连彩礼都没给!你俩把户口本偷出去办的证,这门面儿,就当他的彩礼钱了!
我和云朵商量过了,儿子以后在城里读书,我们也得在城里有收入,开个小超市,勉强能糊口,以后就不劳你操心了!免得每次向你要,都低声下气,就好像我欠了你天大人情似的。
蔡精的嘴不停翻动,我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突地跳,他每说一句话,我脑子里就自动换成人民币。
学区房,门面儿,车子……
想要什么张口就来。
蔡精儿,你真当你姐嫁了个亿万富豪?
几十万,再几十万,怎么在你的嘴里,就仿佛几十块钱?
我的话刚落,蔡精一巴掌打在沙发扶手上,噌地站起来——
什么寄生虫?你怎么说话的?
我没本事!可你有本事啊!妈经常说,我们家最有本事的就是你!
咱爸咱妈养你不容易,你可不能忘本!……
蔡精一句接一句,说得口沫横飞,夹着烟头的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。
我实在忍无可忍,一巴掌拍在茶几上,发出砰的巨响:
我告诉你,蔡精儿,别把要钱这事儿说得理所当然!你是你,爸妈是爸妈!你多大的人了,好意思问我要钱?我告诉你,我不欠你,甚至不欠这个家!
你们家小孩爱在哪里读书就在哪里读书,和我没半毛钱关系!我不缺弟弟,你以后也别叫我姐!
我当不起!
这么多年!
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!这是我第一次在家里拍桌子发火!
我妈蒙了,看着我的眼神几分迟疑,几分茫然;我爸瞪大眼睛,忙着朝蔡精做压火气的手势;张云朵看着我,许是怕了,又许是飞快衡量了利弊,伸手拉了拉蔡精的衣服后摆。
蔡精不是完全没脑子只知道往前冲的人。
我们家谁是他最大的经济支柱,他还是清楚的。
我的气势一起来,他瞬间怂了——
姐,我的亲姐!
蔡精狠狠戳灭烟头,再狠狠揉了把脸,奔到饮水机旁,给我倒了杯热水,毕恭毕敬放在我面前。
姐,刚是我不对,您喝口水,消消气!千错万错,都是我的错!我不该晚上喝酒,刚脑子发热,这才犯了糊涂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。
什么犯糊涂?不过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!
我们家重男轻女,蔡精从小被爸妈惯得像个小皇帝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。在他心里,家里所有人都应该供养他,挣的钱不该花,都是他的。
我站起来,声音和心一样凉:
蔡精,你不小了,马上做爹的人了,也长长心吧!没有人应该养你一辈子!
应该两个字我说了重音。
然而,我电视也不看了,抱着我家女儿,噌噌噌上了楼。
黑暗中。
妈妈,小舅舅为什么一直问你要钱?
因为他没断奶,不知道『人』字怎么写,立不起来。
次日上午,
我妈带着我女儿,到不远处另一家玩耍,他们家一屋子孩子。隔着田地,远远看见孩子们抽着陀螺,笑着闹着。
我坐在院子里的矮凳上,一边剥玉米,一边喂鸡。
爸,我和囡囡吃了午饭就走。立军虽然人在非洲,但他父母那边,我得去看看,不然又要说礼数不周了!
我爸正在捣鼓猪饲料,闻言放下手中的活儿,朝客厅正在打游戏的蔡精张云朵喊:你们两个,还在耍啥子?你姐下午要走,你们城头那房,赶紧去看!
吼啥子嘛?房子在那儿,又不得跑!莫要影响我推塔,再说初一哪个上班嘛?蔡精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,我这把要全场MVP,媳妇儿,我带你飞!
嗯嗯,老公快来救我!
来了来了!
我余光瞟了瞟那两人,巴不得他们一直打游戏,城里那房子我不会给他们买,看了也白看!
我爸气得跳脚,一把抽出猪饲料里的搅拌棒,狠狠砸在灶台上:你们两个,一天就知道游戏!游戏!莫非还想在农村待一辈子?你姐下午就要走了!
后面那句话,尤其重。
我抬眼,正要说初一确实没人上班,就看见我妈一只手提着陀螺棍子,两条腿翻得飞快,从田埂那头飞奔而来。
怒气之盛,肉眼可见。
我家囡囡慌慌张张跟在后面,因为不习惯走田埂,腿上深一脚浅一脚,身体前倾,整个人歪歪斜斜,哭着喊着姥姥……
我心头一紧,就一个念头:
完了!八成知道我离婚的事了!
我的目光在孩子、车子,以及家人们身上扫过,脑子里飞快闪过最好的情况、最坏的情况。
很多年,为了这份所谓的亲情,我也算忍辱负重。
如今……
大不了一刀两断!
我把玉米放下,缓缓站起来。
我妈已冲到院子门口,啪地一棍子打在墙上,扯着喉咙:蔡桃子!你给我老实交代!你是不是离婚了?!
一句话落,
许是被我妈吓的,又许是心虚,本来就在哭的孩子,身体明显颤了下,脚下一个踉跄,摔进田里,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。
我心疼孩子,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,直冲了出去。
经过门口时,我妈一棍子挥下,打在我肩上。
砰!
冬天穿得多,其实不太痛。
可这一瞬,有一些东西,一些我一直苦苦经营、不愿割舍的东西,忽然断了……
我耳朵里只有孩子的哭声,这才是与我血脉相连最亲的人!
我奔过去,跳下田埂,扑到孩子旁边。
囡囡,你哪里痛?
我不敢挪动她。
她指着右脚脚踝的位置。
我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腿,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脚弓,轻轻地试探性地转动,生怕她有骨折。
怎么样?能转吗?我心里焦急,声音尤其轻。
她看着我,吸着鼻子,小嘴一瘪一瘪:能转。
我悬着的心缓缓落下,脚踝只要能转,大概率骨头没问题,伤的只是韧带。
妈妈,对不起,是我说漏嘴了。
孩子内疚地看着我,眼泪啪嗒啪嗒。
小姐姐说,她的爸爸妈妈离婚了,班上同学欺负她。我就说,我爸爸妈妈也离婚了,班上没人敢欺负我,因为我会打架。
原本粉妆玉琢的女娃娃,这会儿脸上身上脏兮兮的,用软糯糯的声音说着打架,好像很凶的样子,我忽然想笑。
没关系。我笑着安抚性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,你知道安慰小姐姐,说明你有同理心,至于爸爸妈妈离婚的事,纸包不住火的,他们迟早都会知道。
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旁边,田埂上。
我妈早跟着我冲过来了,居高临下,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形。
你啥时候离的婚?为什么不说!那么好个对象,你为什么要离?脑子里进屎了!你TM这是找死!我们家以后怎么办?
我告诉你,蔡桃子!你立即,马上,就算是跪着,舔着,也要把葛立军给我拉回来!
还有这个小丫头,你为什么要?一个赔钱货,葛立军都不要的东西,你要她做什么?!嫌钱多了吗?
有养她的钱,不如给你弟!
女儿瑟缩着,几乎是惊恐地看着她的姥姥。
我紧紧咬着牙关,内心的怒火在听到赔钱货和东西时,仿若火山,砰砰砰爆发着!
其他人也跟了过来,与我妈一起——
哼,原来已经离婚了啊!我就说,姐夫怎么会看上你?刚还骗我们说,下午要去看姐夫爸妈,明摆了不想给我们买房子!装什么大款呢!
蔡桃子!你老实交代,你到底还有多少钱?下午赶紧的把钱取出来,全部给我,否则以后别叫我妈!……
钱!钱!钱!
我看了看不远处院子外的车,这个家,不要也罢!
嗡嗡。
喧嚣中,